回家
/小虐
/隐藏结局
十年了，我第一次回来这里。
从高铁到小巴，从窗户往外，沿街建筑竟然和记忆里大差不差，无人问津的小城市，时间能留下的也只有衰败。
昨天刚下了一场雪，今天格外的冷，街上偶尔经过的人都行色匆匆，我紧紧衣服，在小区楼下的礼品袋踟蹰是否要买一些提上去。
彩灯的照耀下，礼品繁复华丽的包装充斥着将要大宰每个进门顾客的决心。
钱包的干瘪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我家住在七楼，老小区没有电梯，小时候经历旺盛，跑上跑下从来不当回事，这些年疏于锻炼，才爬到一半就忍不住喘。
七楼，左边，记忆里那扇门上被糊了一层小广告，猫眼坏掉了，粘了一层胶布，我闭眼吐出口气，敲门。
小区隔音并不好，我小时候曾经无数次听着楼梯间的脚步数着爸爸妈妈爬到了几楼，我雀跃的守在门边，在他们掏钥匙之前从里面把门打开。
妈妈总会吓唬我，说，下次开门遇到人贩子把我装到麻袋里带走，卖给别人当儿子去。
才不会呢，我急着吃零食，没有告诉妈妈，我能听出他们的脚步声。
如今再回想，那个时候，幸福真的触手可及。
只是一转眼，十多年了。
他很快打开了门，屋里有种说不出的，好像木头轻微腐烂了的味道，我皱皱眉，到底没说什么，他老了，脸上多了很多皱纹，头发也白了，腰微微躬着，我想起来他小时候很多次跟我说，男孩子腰顶天立地，腰一定要直，恍惚有些心酸。
“回来了？”他问我。
“嗯。”
我从他身边侧进了屋里，他还认得出我，真是万幸。
他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才追来，端着水壶，手足无措的从茶几下面掏杯子，家里就他一个单身男人，应该很久没人上门了，茶几底层铺了一层灰，几个杯子拿出来，他脸色有些尴尬“我去洗一洗。”
我点头，他在厨房忙，我起身打量了一下这个久违的家。
墙壁阴了一片，大概是楼顶漏水了，整体有明显刮过大白的痕迹，不过涂料蹭的并不匀称，深一块浅一块的在一起看着落魄一些，地板上还有明显飞溅出的白点。
屋里有点闷，我打开窗户想通风，被外面的冷风呛了一嘴，悻悻的又关上了。
“儿子”
“儿子？”
“这儿呢。”
他叫的有点吵，一声比一声急，好像叫魂似的，我有点不耐，答应了一声，客厅里他已经倒好了热水，还抓了一把瓜子在边上，我走过去，顺手磕了一颗。
啧，没味道。
他打开了电视，我很久没看过电视了，都是些老掉牙的节目，我不耐烦，掏出手机一边嗑瓜子一边刷，他坐在一边，什么也没问，中午吃饭的时候，他拿出一瓶白酒，问我喝不喝，我酒瘾很大，当然喝。
推杯换盏过几回，他涨红了脸，终于问起我“这些年，你过的怎么样？”
“不怎么样。”我告诉他，前几年还好，陆续赚了一些钱，还娶了媳妇，生了孩子，我给他看了孩子的几张照片，他握着我的手机，来回滑动，爱不释手的样子。
“但是这几年，因为疫情，我刚开的店铺连续亏损，濒临倒闭，里面是我这么多年的积蓄……我希望您帮我。”
图穷匕见。
隐藏结局全部，彩蛋部分
可能有一点点小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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